2)第一百七十章 剪烛_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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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流光,空荡荡的极为难受。

  这种空荡荡的感觉是眼睁睁看着美好事物与自己终生错过的茫然空虚无力感,更是当美好的事物降临到自己身前时却要被自己无情兼且傻逼地拒绝从而可能伤害到对方的强烈挫败负疚感,所有这一切最终就变成了心虚二字。

  因为心虚所以心慌,至于有没有隐藏在最深处的心痛,宁缺当时没有表现出来,事后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把陈皮皮拉到自己身旁。

  莫山山自书桌畔起身,与陈皮皮见礼。然后疑惑望向宁缺。

  宁缺用力地咳了两声,清了清有些沙哑艰塞的嗓子,伸手示意莫山山坐下,然后艰难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今天我们为大家说段相声。”

  陈皮皮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相声是什么东西?”

  宁缺说道:“相声啊,是一门语言艺术,讲究的是说学逗唱。”

  陈皮皮夸张地噢了声:“原来是这样。”

  莫山山虽然久居墨池畔,不谙世事,但却是世间最冰雪聪明的少女。看着二人此时的模样,竟是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事情,细细的眉尖微微蹙起,然后换作淡然雅静,平静坐下沉默不语。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宁缺接连说了好些相声,贼说话、写对子,相面,白事会,也不理会里面有些段子,有没有人能听懂,反正他按着自己的想法就这样讲了下去,只在长安城瓦弄巷里听过两段评书、从来没有听过相声、更没有参加过某小学相声表演的陈皮皮哪里会接话,反正便是一个劲的嗯嗯啊啊。

  “为什么我总是只能嗯嗯啊啊?”

  “因为你是捧哏,我是逗哏。”

  “可你明明在茶楼里说的是三分逗,七分捧。”

  “嗨,这不是逗你玩嘛。”

  ……

  ……

  莫山山把砚畔搁着的秀气毛笔搁到笔架上,然后平静坐在椅上看着二人,当宁缺把那段逗你玩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终于唇角微翘,笑了起来。

  陈皮皮一直在紧张地注视着她的反应,看到少女的笑容后觉得僵硬的身体顿时放松,高兴说道:“她笑了。”

  宁缺看着他很认真说道:“多谢师兄帮忙。”

  坐在椅中的莫山山忽然抬起手来,指着陈皮皮说道:“十二师兄的捧……哏不熟练,所以不好笑。”

  陈皮皮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尴尬说道:“刚学的,见谅见谅。”

  莫山山看着宁缺说道:“我更喜欢你一个人说的。”

  陈皮皮看了宁缺一眼,毫不犹豫转身而出,把安静的房间留给冬末的竹林疏影,以及竹影里的这对年轻男女。

  片刻沉默后,宁缺声音微哑说道:“山山你那天在巷口说的是对的……”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汗水就像暴雨般从他僵硬的身体里涌了出来,把身上的衣裳从里到外全部打湿,

  莫山山看着身前的地面,疏长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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