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一样。

　　“我赞颂那药、毒、与不辨药毒之物！

　　“我拜请鳞羽之主，圣数为六之神。

　　这也是艾华斯第一次像是个仪式师一样，按照禁忌与规则一步一步展开仪式。

　　艾华斯轻哼一声，便开启了仪式。

　　扑面而来的风暴让夏洛克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来挡在眼前。因为在室内，他也没有戴上帽子、而此刻他的头发正被不断吹拂着，扯出不同的形状。

　　“……艾华斯这真的需要我来保护吗？”

　　他体会过这种感觉。

　　艾华斯之前准备好的、推到仪式场旁边的轮椅根本没有用上。在刚刚的风暴掀起之时，那轮椅就自己跑到了很远之外的地方。

　　但他倒也没有直接昏迷在地上。

　　他将这些材料分别置入一个圆环之中，将三个圆环连成等边三角形。他又准备了生命药剂、毒药、麻醉药各一瓶，放到三個稍小的圆环之中，将它们三个连成更小一些的等边三角形。将这两个三角形交叠成不那么规则的六芒星。

　　“刚刚就已经弄完了。”

　　随着艾华斯的咏唱，他胸口之处的宝石骤然亮起了翠绿色的光辉。

　　而当柱神投来了视线之时，祂们的这种注视本身就如同一次影响心智的法术。

　　分别象征着天空，海洋与大地，共同点则在于它们皆为生鳞育羽之物。

　　他摇了摇头，起身合上《愚颂密续》，将地上散落一地、如同进了贼一样的满屋杂物耐心收拾起来。

　　看起来就如同糊弄人一样的随意。但既然这话是从夏洛克·赫尔墨斯口中说出的，那它倒或许是可信的。

　　“我赞颂三次，礼拜三次。我用蛇的胆汁浸眼，鸟的血涂遍全身。我以海水沐浴！

　　“在无光的林地之间，我必将生翼而长鳞——”

　　那么能帮艾华斯看守晋升仪式的，也就只有夏洛克了。

　　艾华斯叹了口气：“你不如早问。”

　　仪式师认为，在刨除疾病与痛苦的折磨因素的情况下，人的身体越是虚弱、灵魂就越是强韧。因此人在五十岁左右的时候，他的灵魂就是最强韧的，这也是仪式师与法师这些施法者最强的年龄。

　　“没问题吗？”

　　因此，在举行一些严肃的、具有危险的仪式时，仪式师通常会提前一段时间开始禁食。以此确保自己的身体足够虚弱，从而让灵魂在仪式中能保持一个更稳定的状态。

　　夏洛克目不转睛的盯着密续书，突然开口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夏洛克嘴角微微上扬，如此回应道：“不如让我养精蓄锐，好好保护你完成仪式。”

　　——与过去的晋升仪式都不同。

　　好像有什么视线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艾华斯没有准备九种不同的象征物，而是只准备了三种。

　　第一部分的仪式阵画完之后，他开始用海水来写第二层。之后是用蛇的胆汁写下第三层，再用鸟的血写最上面一层。

　　全部写完之后，艾华斯站在了仪式阵的最中间。

　　此刻，艾华斯确切的感受到了身体陷入到了一种虚弱的状态。一种“冰冷的灼热”从他的皮肤之下燃起，就像是发高烧了一般。比起低烧时的痛苦，高烧时反而会有一种如同置身于海洋之中的静谧感。艾华斯的思维却变得更加冰冷而理性，就仿佛是从更高的角度在操控着这具躯体一般。

　　艾华斯的声音在愈发狂暴的风暴之中变得模糊不清：“唯我独行——”

　　——下一瞬，夏洛克突然感受到一阵心惊胆战。

　　艾华斯已经禁食了五天，禁止睡眠了一天，又禁水了一天半。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必须躺在床上的虚弱程度了。但艾华斯却仍然能一个人处理仪式……最多也就是起身的时候会感觉到眼前有些发黑。

　　白色的鸽子。深蓝色的鱼。绿色的蛇。

　　——当夏洛克从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之中渐渐缓过来时，他看到艾华斯整个人还站在仪式场的正中间、陷入了一种沉默的僵直状态。

　　她的眼中闪耀着绯红色的光华，而手边则是一杯红酒——里面有一滴艾华斯的血。

　　她仰起头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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